荣宝斋350周年纪念文集｜聂震宁：老字号“不老”的秘诀
- 荣宝斋
- 2022年11月29日11时
老字号“不老”的秘诀
聂震宁
中华老字号荣宝斋是一家从事中国艺术品经营和出版的百年老店，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发展壮大，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这家百年老店改革创新、再创辉煌，值荣宝斋350周年纪念的喜庆日子里，让我们一起来探寻这个中华老字号“不老”的秘诀。
中华老字号，是数百年中国各地商业、手工业、民间工艺以及服务业竞争中留下的极品。这些老字号几乎都经历过艰苦奋斗的发家史，最终成为行业标志性机构。老字号往往成了品牌质量的同义语。在北京，说到老字号，人们立刻会想起同仁堂、全聚德、瑞蚨祥、鸿宾楼等等，荣宝斋也是要被提到的。在上海、广州、天津、杭州等许多城市，无不拥有一批让市民们津津乐道、引以为自豪的老字号。这些名闻遐迩的老字号，是中华悠久历史的一部分，今天还吸引着许多顾客不远千里前来光顾。顾客们在这里不只是寻求一种消费，更多的是观赏优秀的传统文化，体验优雅的服务传统。我曾经工作过的中国出版集团，一直因为拥有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三联书店、荣宝斋等一批出版文化企业的百年老店而得到国家的重视、同行的尊重和读者的关注。为此，大力投入力量，擦亮老字号品牌，借助传统品牌提升全集团的影响力，曾经是我们集团领导班子的重要战略决策。不过，人们千万不要以为一家企业只要被称为老字号，就能在行业里独占鳌头，在顾客中享有不可替代的影响力，就能所向披靡、无往而不胜。事实绝不那么简单。实际上，现代经济的发展，反而使得不少老字号举步维艰。据悉，全国各行业共有老字号一万多家，到今天仍在经营的也就是千余家，我国现存的1600家获得“中华老字号”品牌的企业中，有20%长期亏损，面临倒闭、破产，有70%经营困难，规模、效益好的只有10%左右。无数的事实证明，在市场经济的大潮面前，没有永久的“金字招牌”。
然而，荣宝斋却在改革开放40年中持续发展壮大，先后被评为“中国驰名商标”“中国十大最具历史文化价值百年品牌”“全国文明单位”“中华老字号传承创新先进单位”“最受消费者欢迎的中华老字号品牌”“中国出版政府奖先进出版单位奖”，还有一批图书获得了国家大奖。21世纪之初，在北京和平门外琉璃厂西街，矗立起一座规模宏大、古色古香、雕梁画栋的仿古建筑荣宝斋大厦。全国开展文化体制改革以来，荣宝斋坚持老字号特色，积极主动保护文化遗产，荣宝斋木版水印技艺入选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主动推动体制改革、机制转换，实施综合发展战略，在提升企业实力和影响力、扩大经营和资产规模、体制改革和精神文明建设等方面都有出色成就。企业账面资产扩大了两倍，销售收入每年以两位数的速度递增，五年内实现国有资产保值增值率达220%，企业人均收入翻番，昔日老作坊正在探索现代企业管理模式和集团化发展之路。荣宝斋不仅没有老去，恰恰相反，百年老店正在焕发青春。
老字号“不老”，各有秘诀。那么，请问，这家老字号“不老”的秘诀是什么呢？
首先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不曾老去——岂止是不曾老去，而是正在显示十分强大的生命力和影响力。荣宝斋的主业是经营中国传统艺术品和文房四宝，其中主要是木版水印、字画装裱修复、书画经营、艺术出版等，这些正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不曾老去，其重要组成部分能够老去吗？当然不会。事实上，随着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影响力的提升，这些重要组成部分正在受到艺术界人士和广大艺术爱好者越来越热烈的欢迎，在国际文化交流中也正在受到越来越广泛的关注和欣赏，而荣宝斋正是这些重要组成部分的杰出代表。
同时，荣宝斋的百年古训“诚信为本，荣名为宝”不曾老去——岂止是不曾老去，而是已经被很好地继承并发扬光大，即“诚信、和谐、传承、创新”。这里经营的文房四宝质量有口皆碑，这里开出的书画销售证书可以通行四方。古今名画经过这里的木版水印技艺制作，已经成为普通书画爱好者喜爱的家庭装饰，古今名画倘要装裱修复，藏家唯有送到这里才能放心。高质量的宣纸一旦挂上荣宝斋的品牌便熠熠生辉，荣宝斋印制的各种笺谱一直是许多文化人心仪的珍品。更不要说，荣宝斋出版社出版的书画期刊《荣宝斋》一直是书画家十分看重的发表园地，《荣宝斋画谱》等图书一直享有很高的声誉。至于荣宝斋那些国宝级的珍藏，不时总会引来国内外重要人物前来观赏。
再有，荣宝斋“以文会友，荣名为宝”的文化精神不曾老去——岂止是不曾老去，而是正在显示出矢志不渝的热情和感召力。荣宝斋有着与我国近现代以来许多文化艺术巨匠和名家密切交往的生动往事。这里曾经得到鲁迅、郭沫若等文化巨匠的爱护。郭沫若曾经数次莅临，乘兴挥毫，意趣无穷。艺术大家黄永玉与荣宝斋情深谊厚，为荣宝斋大厦落成赠送巨幅国画，分文不取。齐白石、徐悲鸿、黄宾虹、李可染、张大千等艺术大家的艺术创作与这家老店有着许多有意味的联系。荣宝斋曾经为齐白石、李可染等精心挑选其钟意的宣纸，精益求精。还有许多艺术名家以入此“书画家之家”为快乐之事。与荣宝斋有70余年友谊的启功先生，称誉荣宝斋是“书画篆刻作品荟萃之区，诸名家聚首谈艺之所”。这就是荣宝斋一直坚持的文化精神，如今这一精神更是得到更为普遍的传承和发扬。由于荣宝斋展览事业的发展，许多书画家接踵而至，荣宝斋成为北京书画展览最活跃的场馆之一。随着电商经营的发展，荣宝斋更提升了广泛服务于老中青书画家的能力，许多远在边地的画家也能真切感受到“书画家之家”的温暖。
说到荣宝斋与书画家们的亲密关系，我是有过亲身体验的。2008年汶川地震，全国开展抗震救灾期间，马五一同志带领荣宝斋发动书画家为抗震救灾义捐义拍书画作品，不到一周时间，众多书画名家竞相参与，其中有黄永玉、范曾、沈鹏、欧阳中石等，拍卖现场十分热烈，共拍得一千多万元人民币，立即捐赠到抗震救灾一线。众多书画家的热情参与，既体现了书画家们对灾区人民的一片爱心，也足以看出荣宝斋在他们心中的感召力，他们是把这里当成“书画家之家”的。
荣宝斋不曾老去，最重要的还是荣宝斋坚持走上了改革创新的道路，这才有了21世纪以来“日日新，苟日新”的盛大气象。首先是中国出版集团在文化体制改革时期，我们很具魄力地做出了结构调整，把原已并入中国美术出版总社而成为集团三级公司的荣宝斋剥离出来，使之成为与人民文学出版社、商务印书馆、中国美术出版总社等并列的集团成员单位，在经营管理上给予更多的发展机会，使之在跨地域经营发展上有了较大作为。在国家“十二五”规划期间，荣宝斋在全国重点城市开展“五年十店”工程以及拍卖“三跨”工程，在香港、天津、呼和浩特、长沙、广州、济南、洛阳、青岛、武汉、宁波、淄博开设了十一家分店，在北京、上海、济南、南京、桂林成立了五家拍卖公司。与此同时，原初成立的荣宝斋出版社在书画艺术出版领域得到持续发展，荣宝斋画院培养专业人才的规划得到切实的实施，荣宝斋在线克服重重困难发展成为全国书画及文房四宝经营的重要电商平台。如此等等，百年老店初步形成了集团化发展的格局。之所以能够取得这些改革创新的发展成果，与荣宝斋在体制改革过程中积极推进、稳妥安排有着很重要的关系。通过转企改制，荣宝斋既初步打造成了合格的市场主体，提高了生产力，又没有造成人心动荡和队伍动乱——后面这一点原先是我们集团领导班子比较担心的，可是荣宝斋一直表现得相当稳定。马五一同志作为企业领军人，和她的同事们为此做了周密部署和大量实际工作，顺利完成体制改革的艰巨任务，使得荣宝斋轻装上阵，走上了规模化发展的快车道。
我想，上述种种，都是这家老字号“不老”的一些秘诀吧。也许还有其他一些秘诀，不过，至少这些还是其秘诀的重要内容吧。
改革开放40年，我们目睹着集团旗下的荣宝斋一步步创新，一步步发展，一步步走向繁荣，成长为一家颇具规模的文化企业，实感不易。进入新时代后，荣宝斋正站到新起点上，谋划新作为。改革未有穷期，荣宝斋还要应对急剧变化的市场和激烈的行业竞争，需要继续做出更为艰苦的努力，这是可想而知的。我想，要确保这家老字号永远“不老”，唯有继往开来，继续创新，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下，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十九大精神，在传承和创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国家战略中，继续用心维护和创新品牌，继续坚持诚信为本、质量第一的原则，更加热情地以文会友，紧密团结、依靠书画名家，继续深化改革，完善体制机制，不断提高经营管理水平，坚持与时俱进，不断创新。舍此恐怕是别无他途的。
感谢荣宝斋为我们留下了这么多“美丽的中国故事”！衷心祝愿荣宝斋在未来的征途上还会讲出更多、更精彩的“美丽的中国故事”。祝愿百年老店荣宝斋明天会更好！
荣宝斋出版社 编
出版发行：荣宝斋出版社 定价：138元
ISBN：978-7-5003-2454-6
内容来源 | 《荣宝斋350周年纪念文集》
校 对 |王桂荷 侯文佳 易抒璇
编 辑|李晓婉 审 核|刘珍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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