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嘉德香港十周年（下篇）：3650天，嘉德香港的五个关键词

中国嘉德拍卖
2022年10月04日06时

1980年代是艺术品拍卖行业跨国发展的黄金时代，佳士得、苏富比两大拍卖行建立遍布全球的拍卖网络，并在亚洲立足，二者不约而同地开拓国际市场，一是在主场大本营的经营稳固，二是看准亚洲地区的潜力。2012年，中国嘉德拍卖（以下简称中国嘉德）选择在中国香港设立公司，时间背景亦是如此。

彼时，香港正走出2008年亚洲金融危机的阴霾，中国嘉德迅速抓住这一蓝海机会，在世界瞩目的东方之珠，开疆拓土，成为第一家在香港开拓版图的大陆拍卖行。

中国嘉德（香港）2021年秋拍

董其昌《临诸家帖册》

成交价：5775万港元

创董其昌书法册页世界拍卖纪录

3650天，150场拍卖会，总成交76亿港元，十年来，中国嘉德（香港）硕果累累：2021年董其昌作品《临诸家帖册》以5775万港元成交，创下董其昌书法册页世界拍卖纪录；2018年赵无极作品《25.06.86桃花源》以4387万港元成交，仍为现时中国嘉德香港现当代板块最高价的一件；2017年明黄花梨无束腰马蹄腿独板围子罗汉床以3435万港元成交、2014年清雍正黄地青花缠枝花卉纹荸荠瓶以2760万港元成交……十年，中国嘉德（香港）创造出不少拍卖界佳话。

赴港十年征程，以稳健之姿，步履不停，这耀眼成绩背后，中国嘉德（香港）的每一步，都走得掷地有声。

中国嘉德（香港）特别推出十周年回顾之下篇，与亲历者一起，讲述我们成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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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

开局

“与高手过招，要有耐心”

回望成长之路，这是厚积薄发的十年。想要在两大国际外资拍卖行已经运营多年的香港市场中开出新局，并非易事。

“我们对香港既有期待，也不能着急。”在中国嘉德创始人陈东升说，“跟顶级高手过招，要有耐心。”

首先，得沉得住气，研究清楚市场需求。“市场是由藏家口味决定的，外界的信任不是一天、两天就积累起来的。国际拍卖行在这一区域市场运营多年，业已成熟。我们相当于在别人的主阵地发展，藏家凭什么相信我们？”陈东升很清楚本土藏家的信任与服务是决定中国嘉德赴港能否成功的关键。

其次，是谦虚和学习。“本着学习的态度去香港，是我们最初的主要心态。”中国嘉德（香港）董事长王雁南回忆道：“学习国际化的经营，不能光看，还要亲身经历、体验。”

她坦言，最初也曾有过不少担心：“会不会水土不服，选择的拍品能不能和市场接轨？新的藏家客户怎么看待我们的企业文化？香港与内地团队的管理理念能不能相融合？寸土寸金的香港，运营成本高，这本账该怎么算？”

“一切都是未知数。”王雁南说。

2012年10月7日，中国嘉德（香港）首拍大幕如期开启。现场反响强烈、成交活跃，这让王雁南此前的种种担心都烟消云散。

回想起首拍那一幕，中国嘉德（香港）董事总裁胡妍妍仍然历历在目：“当时我们选择的场地是香港文华东方酒店，来自两岸三地的客户及同行业者挤满整个拍卖厅，甚至还有人在拍卖厅的门外举牌，气氛热烈而融洽。

“拍卖场地是个长条形宴会厅，从照片看就感觉是在一个狭长空间里拍卖。所以当时不少未到场的客户看见照片问：‘你们是在飞机上拍卖吗？’”胡妍妍回忆道。

2012年，中国嘉德（香港）首拍现场

“首拍人气旺盛，成交结果相当令人振奋。感受到香港对我们的欢迎之情，一切都非常顺利。正如当时拍的第一件作品，任伯年的《大吉图》，大吉大利，开门红。”胡妍妍说，“这是中国嘉德之前二十年所积淀下来的人气。”

中国嘉德（香港）董事、中国书画部总负责人及资深专家郭彤也对《大吉图》的拍卖记忆犹新：“当时香港重要收藏家张宗宪先生和新加坡“秋斋”主人曾国和先生都在激烈拼抢这件。最后由曾国和先生买到，后来还多次记录并出版在他的《秋斋》系列藏书中。”重要藏家的助力让初入香港市场的中国嘉德感受到暖意。

这是中国大陆拍卖公司首次在香港举办拍卖会，推出“观想—中国书画四海集珍”及“观华—明清古典家具及庭院陈设精品”两大专场一举斩获4.55亿港元，为拍前估价的2.5倍。其中，日本收藏家须磨弥吉郎旧藏的齐白石《山水图册》以4600万港元成交，问鼎全场最贵拍品。

中国嘉德（香港）2012秋拍

齐白石

设色山水图册

册页（十开）设色纸本

成交价 HKD: 46,000,000

在郭彤看来，这一成绩在当时不仅超乎想象，更是合力的体现：一方面彰显出中国嘉德走出大陆的决心；另一方面承载着藏家对大陆拍卖行的期盼与信心。“我至今都清楚记得当时温暖又热烈的气氛，所有大陆拍卖同行都是一种同声同气、希望迈出第一步的公司能拍好的愿景。中国嘉德香港首拍的成功让大家对于拍品信心、场地特色、市场需求和氛围，理解得更加具体。从此以后，中国嘉德在香港每年春秋两季的拍卖，品类越来越丰富且全面。”

首拍大获成功后，更多的考验紧随而来：作为中国嘉德业务强项之一的古代书画板块该如何引入香港市场？

这一决策极具“港式效率”，次年秋天（2013年）就将品牌专场“大观夜场”引入香港。这是中国嘉德第一次在香港市场上拍重要古代书画作品，“虽然古代书画存世不多，但重要性高，我们希望在香港买到古代书画的藏家心情是喜悦的。”

“大观——香港之夜”与北京“大观”夜场略有不同，复制2010年嘉德的“秋光万华”专场，少而精，主题先行，融合书画、器物和古典家具。胡妍妍回忆道：“拿到三件拍品后，我就比较安心了，一件是石渠宝笈著录的张为邦《下元灵佑图》，另外两件是著名美术史学家、“碧湖山庄”主人方闻旧藏的宋理宗《楷书浅沙流水联句》册页和南宋杨皇后杨妹子《楷书清凉境界七绝》。三件重要作品的提供者和买家都是嘉德多年的老朋友，再次让我深切感受到20年的诚恳务实的积累非常可贵。”这三件佳作总成交额9,948万港元。香港大观之夜17件拍品，成交1.4亿。成为10年来嘉德香港拍卖的一个尚未打破的纪录。

中国嘉德（香港）2013秋拍

宋理宗

楷书浅沙流水联句

册页水墨绢本

37.6 × 37 cm.

成交价 HKD : 42,550,000

中国嘉德（香港）2013秋拍

张为邦 (清乾隆间，18世纪)

下元灵佑图

手卷设色纸本

57 × 312 cm.

成交价 HKD: 33,350,000

2017年，中国嘉德（香港）迎来五周年纪念，一系列重要活动随之展开：拍卖举办场地首次落户香港会展中心，与佳士得、苏富比两大国际拍卖行并驾齐驱；业务范围扩展至书画、油画、瓷器、家具、珠宝板块，并缔造全年总成交额10亿港元佳绩；“月满嘉宴”慈善晚宴8件珍贵艺术品，筹得1340万港元善款；“谢张情谊——午憩楼藏谢稚柳、张大千”，呈现秘藏数十年的张大千、谢稚柳珍贵画作70余件，反响热烈。

2017年，中国嘉德（香港）拍卖场地移师香港会展中心

2018年，中国嘉德（香港）先后于3月、9月首次在中国台湾和北京举办预展，进一步扩大在亚洲地区的影响力，业务也随之呈现出爆发式增长：全年总成交额达到11亿港元，创六年来业绩新高，较2017年增幅13%。

至此，稳扎稳打的中国嘉德（香港）在这一竞争激烈的市场中，开辟出一方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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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

依托香港服务全球藏家

连接香港中环与水坑口的荷里活道，是香港开埠以来兴建的第一条街道，就像北京的琉璃厂街。街上鳞次栉比的店铺和来来往往的游客，皆是是与古董、艺术相关。据胡妍妍回忆：“从1995年开始，我们每年去香港多次，每次必定要到这条街上拜访藏家、客户，去看画，谈生意。如果要分析香港的藏家结构，可以到荷里活道看看，这里画廊老板、古董行家、艺术爱好者、收藏好奇者云集，从地域看，香港本地人、外地人，外国人……是真正的五湖四海。”

坚守“公平、公正、公开”和“不自买自卖”两大原则，是成就中国嘉德成为行业领军者的经营信条。秉持“专业、诚信、服务”的品牌信念，中国嘉德（香港）传承着这一企业文化，坚持以专家制、现代化的企业治理结构来运营。

“在香港的中资机构里，中国嘉德（香港）肯定是最务实、也是最踏实的”，陈东升认为，“艺术品拍卖既不是用钱砸出来的，也不是花重金挖人才就能解决的”，这是一种长期的文化积淀，是与藏家共同成就的，“所以对客户的服务态度非常重要。”

对此，王雁南也有同感：“在香港，不看关系和背景，就看你的服务、客户群和拍品质量如何。这是值得我们学习的，也是当初决定要去试一试的重要原因之一。香港在商业效率、操作规范、特别是法律保障等方面都需要我们去适应。”

“我们适应得很好。只要脚踏实地，市场就会有好的反馈。”王雁南说。

在胡妍妍看来，藏家与拍行间的信任不是一天建立起来的，而是通过交往和交手，从中体会的，“凭借一纸合同拿走上百万、上千万的艺术品和古董，半年以后再拍卖，如果成交了，还要付钱交割……做拍卖，每个环节都不能有差池。我们从1995年后就在美国、日本、台湾等地访问藏家，我和王总至少每年去美国一次，去日本两次，去台湾两次，认识一位，再介绍另一位，滚雪球一样地积攒名单库。从一件小拍品开始做，建立信任，一跟就是十年八年。香港拍卖的所有拍品均是海外征集的，得益于之前的磨合。”

从拍卖、展览到出版，中国嘉德（香港）致力于与藏家建立紧密联系，深耕香港市场，梳理收藏与文化脉络，通过学术耕耘、推广与藏家形成有效互动。十年来，中国嘉德香港广结良缘，在客户关系与服务上，取得有益经验。

2018年12月，中国嘉德（香港）于金钟力宝中心举办展览“静观楼藏：金石乐书画缘”，展示香港名医、著名收藏家、静观楼主人黄贵权数年珍藏。不仅是展览支持，团队还协助完成其收藏体系三卷六函画册的出版工作，“帮助藏家整理藏品、出版和展览一直是我们非常乐于进行的工作。相比大陆，这部分工作在香港做得更广泛、更深入。有些客人会主动和我们联系，而且随着每季拍卖的持续推进，我们会同时推出一些藏家的展览。”郭彤表示。

据她观察，从1960年代开始，以香港医界、律师界为代表的一代收藏群体，形成了港岛极具代表性的藏家生态模式。“这些藏家藏品数量庞大，作风低调朴实，对艺术保有恒久热情。就如‘敏求精舍’老一辈藏家一样，聚在一起自得的交流气氛、生活气质也让我们在工作中得益良多。”郭彤说。

立足香港，面向国际，得以让中国嘉德（香港）与更多海外重要藏家建立广泛联络。2014年，中国嘉德（香港）首次推出古代书画专场：“会心——乐艺斋藏古代书画”，向世人展示北美重要私人藏家、“乐艺斋”主人韦尔夫妇的翰墨丹青之缘，成为当年秋拍最重要的看点之一。

这是中国嘉德（香港）中国古代书画部总经理及资深专家栾静莉所经手的，印象最深的一个北美项目，“跟进了好多年”，她坦言，“韦尔夫妇的藏品都是从艺术品市场竞买而来的，包括许多重要藏品都是与重要藏家甚至机构竞争最后才得到，所以晚年安排藏品归宿时，有些捐赠给重要博物馆，有些则进入市场进行交易。”

面对这样的收藏家，需要有足够的尊重与耐心，“你能感受到他们对中国艺术品的深刻感情”。栾静莉表示。

从2010年接触韦尔夫人到2013年底其决定把剩余藏品统一委托给中国嘉德（香港），从不了解到全权委托，从出版画册到开辟展览专区，过程中的点滴令栾静莉难忘，“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拍卖结果令人欣慰，总成交额逾3000万港元也大大出乎韦尔夫人的意料，其中不少作品至今仍保持着艺术家的纪录。

“像这样的美国资深藏家，能够将毕生所藏，全心托付给在香港刚成立的拍卖公司，意义非凡。”栾静莉说。十年来，中国嘉德（香港）还推出过张学良家族、张群家族、王南屏家族、方闻教授等专集或专题性拍卖，“有赖于藏家对我们的专业和细致周到的服务精神的信任，这是我们能够短期内在香港站稳并发展的重要原因。”

中国嘉德（香港）中国近现代及当代书画部总经理及资深专家戴维认为，香港平台有两大重要性：一是依托香港，服务全球客户；二是深耕本土，梳理香港的收藏和文化脉络。“它是一枚非常重要的落子，是全局‘气眼’。既是赴约，更是践诺；是补充，更是拓展；是协力，更是跃进。”

身处香港这一重要地区，如何服务好全球藏家？这是中国嘉德（香港）瓷器工艺品部总经理及资深专家王晶一直思考的问题。在他看来，专业和谦虚是两大核心要素。2014年，中国嘉德香港古董板块封面之作“清乾隆仿汝釉双耳三足鱼篓尊”以1380万港元成交，这既是“暂得楼”主人胡惠春和英国著名古董商埃斯肯纳齐(Eskenazi)旧藏，更是中国嘉德（香港）首次与埃斯肯纳齐的一次成功合作。“做艺术品拍卖，专业性排第一位。这是我们立足、成长、壮大的最重要因素。谦虚热情、稳扎稳打，这是服务全球藏家的要点。”

中国嘉德（香港）古典家具部总经理及资深专家乔皓则认为，“今天的服务要有超前的市场意识。不能简单的迎来送往，要与藏家产生共鸣，在艺术上碰撞出火花，这是更高级的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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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战

“每一次跨越困难，就更增加了信心”

十年风雨，并非一帆风顺。新冠疫情爆发，北京总部的同事不能到香港支持，中国嘉德（香港）不仅要完成自身工作，还要协助北京总部完成春、秋拍相关事宜。这对于香港三十人的团队来说，压力不小。“每一次跨越困难，就更增加了信心。”胡妍妍说，这也让中国嘉德（香港）能够在经验中成长起来。

危机让困境与机遇的并存，2020年，中国嘉德（香港）对此推出一系列新举措：

首先是数字化转型。首次引入的“同步代拍”，由北京、香港两地电话委托，实时大屏连线，拍卖期间全程实时直播，让买家可以及时竞投，拍卖直播单日收看次数更高达300万人次。

2020年，中国嘉德（香港）首次引入“同步代拍”

其次是“传统销售组合的转型”。将传统春、秋拍转换成“秋拍+三场小型拍卖会+三场珠宝展售会”销售组合，灵活机动。

本土拍卖师的培训也在同年起步。短短半年时间里，培训出六位年轻拍卖师，据中国嘉德（香港）副总裁及财务总监陈益锋透露：“以前拍卖师由北京指派，现在我们所有拍卖环节都实现了本土化。六位年轻拍卖师的表现也可圈可点，还曾在网络引起轰动，这些可喜的发展和进步都是有目共睹的。”

一系列调整有效地促进中国嘉德（香港）的转型，抵御了疫情所带来的不利影响因素。2020年秋拍，新客户增长占拍卖整体买家人数20%，范围广博，遍及全球。

中国嘉德（香港）实现拍卖师本土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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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队

“打造平台的信任感”

从拍卖师与团队的本土化，到企业精神与文化的传承，已经独立成长起来的中国嘉德（香港）团队所生发的力量不仅满足了香港地区的拍卖需求和业务发展，也深入补充北京业务的推进，形成京-港两地双赢态势。

中国嘉德（香港）五周年团队

这一平台挑战与包容并存。“它有很多不同的可能性，只要有新的好想法，公司都会支持。”中国嘉德（香港）亚洲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部总经理及资深专家陈沛岑说。

中国嘉德（香港）2020年秋拍，亚洲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部线上预展场景效果图

过去五年，陈沛岑在亚洲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部做过不少新尝试。2020年，她打破传统拍卖公司线上预展大都采用实境的方式，大胆与设计团队提出虚拟展厅的想法与创意——用八个线上沉浸式空间与观众实现场景互动：“以草间弥生的重要作品《大海的眼睛》为例，大海的眼睛里有一艘小船在海浪中漂泊，像极了艺术家的人生境遇，所以我们对场景和互动方式进行了设计，实现观众进入其内心世界的效果。”量身打造的在线影音空间，崭新的预展形式都带给藏家以新的惊喜。

在陈益锋看来，中国嘉德（香港）这支三十人的国际化团队，年轻、有活力、有激情、有干劲，有无限可能，“疫情三年来，对于每场活动，团队展现出来的能力都让我们眼前一亮，远超预期。”香港团队的表现让陈益锋感到自豪，而稳定的团队、引入多元化、新鲜的血液，则是打造香港团队的未来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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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

“心存感恩之心”

回首过往，这是中国嘉德（香港）立足本土、砥砺前行、放眼全球、开拓创新、锐意进取的十年。

王雁南说：“事实证明我们最初选择开辟香港市场这条路是对的。对于公司的发展、业务的开拓、向国际标准并轨、同时向全球推广中国嘉德的企业文化而言，都是很好的尝试。”

在陈东升看来，面对全球藏家，要永远心存感恩之心，“没有他们的参与，就没有中国艺术品市场的繁荣，更没有香港地区艺术品市场的繁荣。”

每年春、秋两季拍卖，全球藏家像候鸟一样在东西方往来。“拍卖时前，人们从全球各地赶来，熙熙攘攘，大家谈笑有鸿儒。第二天拍场上，赤刀见红，互不相让。拍卖后，大家依然谈笑风生，再飞向世界各地。客人的信赖就是我们的明天，就是我们的成功。”陈东升说。

蓝图已绘就，未来任重道远，中国嘉德（香港）新的十年，值得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