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上的骏马之梦
穿梭在雪地和林间的奔马,房间里姿态娴雅的女性,粉红与深蓝浸染的窗边景色……正在香港苏富比艺术空间举行的安德烈布拉吉利(André Brasilier)作品展售会,为美的想象赋予了诗意的线条和色彩,金黄、鲜绿、橘红,跨越艺术家生涯近半个世纪的杰作,将你带入一个个澄净剔透的梦幻之境。
安德烈布拉吉利(André Brasilier)
安德烈布拉吉利今年93岁了,仍未打算放下画笔。他1929年出生在法国索米尔的一个艺术世家,早年就已经显露出过人的艺术天赋。他的童年在索米尔乡村的庄园中度过,举目皆是的自然美景和每天往来其间的马车,成为了他对这个世界最初的印象和灵感来源。身姿灵巧的马儿不仅是他最早描绘的对象,也贯穿了他此后数十年的创作,成为作品中最引人注目的主题之一。在布拉吉利的笔下,这些马儿或悠闲踱步,或扬蹄飞驰,或列队整肃。对他来说,这种生灵的美感不仅在于它的物理形态,更在于它的精神意涵,善良、机智、坚贞,是「充满象征意义、力量、动感和美态的绝佳受造物」,它们为布拉吉利带来的情感共鸣和精神感召,持续了将近一个世纪仍未褪色。
安德烈布拉吉利《三色森林》,2011年作
油画画布,97 x145.5 公分
赵无极《致敬马蒂斯II》
在这次汇集了艺术家数十年杰作的展售会上,你就能欣赏到多幅精彩的马术主题画作。比如在《三色森林》(Forêt tricolore)中,骑士与他们的爱马在林间漫步,映衬着背景的树林从黄转绿再到深蓝,在宁静安适的氛围下,用极其简省的笔触打开了一片让人心驰神往的桃花源;与之形成对照的则是《小马戏团》(Petit cirque)和《细雪中的马戏团》(La neige au cirque),纯黑与纯白的马儿在热闹的舞台上列队而出,丰神俊朗,马蹄踏踏和观众喝彩之声仿佛就在耳边。如果不是长年的细致观察乃至与马儿共同生活的经历,恐怕很难在寥寥数笔间就将马匹或动或静的微妙姿态描绘得如此鲜活,同时又将对于生命的热烈赞颂融汇在温柔的注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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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跨越物种的深层共鸣,或许也和人类蒙昧之初在洞穴里涂抹动物壁画的冲动如出一辙,在布拉吉利之外,也震撼着与他同样有着敏锐感受力的艺术家。他们的作品有时互相启发,有时则透露出不约而同的默契,接连演绎着绵延不绝的骏马之梦。
安德烈布拉吉利《骏马之夜》,2009年作,
油画画布,116.5 x 72.5公分
常玉《原野之马》
与布拉吉利同属「巴黎画派」的艺术家常玉就是其中之一。他的父亲常书舫因擅长画马而闻名,他自己更是青出于蓝,跳脱出文人画马的窠臼,以简约率性的笔触反复演绎他所钟情的骏马,在画纸上展现出难以驯服的原始生命力,创造出信马由缰的无限天地。他1950年代在巴黎所作的《原野之马》中,一匹白马在广袤的深绿色草原上独自徘徊,垂首彳亍,这一幕不只是画马,更是寄寓了常玉彼时的人生境况:昔日与他往来密切的同僚相继离散,时代变换、新人换旧颜的种种变迁,让他生出了如同离群之马的寂寥心境。何以自遣?不如附身于野马,在现实和超现实的夹缝里寻找出路。
安德烈布拉吉利《夜间竞赛》,2015年作,
油画画布,65 x 80 公分
赵无极《马上夺魁》
1948年,28岁的赵无极刚刚来到巴黎,正准备在向往已久的西方艺术之都一展身手。除了追随恩师林风眠的脚步之外,他也拜会了同为旅法前辈的常玉。常玉彼时正在创作的“动物系列”主题油画,与赵无极1949年所作的这幅《马上夺魁》形成了意味丰富的对照关系。在这幅画中,五匹身姿灵巧的骏马在林间草地上飞驰竞逐,似乎正代表了画家愿与同侪争锋的青年意气。在淋漓尽兴的笔法之下,这些马儿的身姿还隐隐透露出一种悠远古朴的联想,如同中国汉代画像砖上四蹄腾跃的骏马——事实上,这正是赵无极当年醉心研究的主题之一,他在运用后期印象派和野兽派色彩的同时,又延续了中国绘画传统。赵无极所着迷的这些画像砖是在粘土烧制的砖面上附加各种纹样装饰,其中描绘的马匹往往有着平面化的造型,以线条的形式呈现出鲜活的动态,它们丰满的身躯与纤细的腿部形成了鲜明的对照,有一种朴实又浪漫的美感。
除了马匹本身,它们所处的空间也是作品中值得玩味的要素之一。常玉的野马独自徘徊在漫无边际的深绿色草原,赵无极的奔马在枝叶繁茂的林地疾驰,安德烈·布拉吉利的马则往往现身于色彩鲜明如梦幻的自然之中:不管是秋日晴空下金黄色的树林,还是红霞和雪地彼此映照的旷野,这些空间不仅是布拉吉利生活环境的写照,更是他心目中乌托邦的投射,借由强调主观表现的创作手法,捕捉物象的灵魂,展现出充沛的内在情感。
在自然环境的描绘上,如果将布拉吉利的作品和印象派及超现实主义的杰作对照来看,又会发现一些有趣的联系。比如克劳德·莫奈的《日出·印象》(Impression, soleil levant),又或是雷内·玛格利特在1955年所作的《宴席》(Le Banquet)。在《宴席》中,成片的树林逐渐隐没在黄昏渐暗的天色里,水面上氤氲而出的朦胧雾气让远处的视线变得模糊。最有意思的是,原本应该被枝叶遮挡的一轮红日,在画面中穿透了前景,像拼贴画一样露出清晰的轮廓。玛格利特将可见与不可见的元素并置于同一个画面中,为日常景观抹上了一层特殊的神秘感,酝酿出超现实的诗意。
安德烈布拉吉利《幻想前奏曲》,2019年作,
油画画布,112 x 141.5 公分
克劳德·莫奈《日出·印象》
在《傍晚的小提琴》(Le violon du soir)中,安德烈·布拉吉利将马儿置于窗外的远景,近处翻开的乐谱上放着一把小提琴,浸透天边的霞光将马匹和小提琴都洒上了同样的色彩。窗框本身犹如第二道画框,将观者的视线引向更远更深处,为画面增添了更丰富的意涵。
安德烈布拉吉利《傍晚的小提琴》,1991年作,
油画画布,65 x 45 公分
雷内·玛格利特《宴席》
展售会详情
8月20日至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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