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主义者重聚“黄金时代”
- 中国嘉德拍卖
- 2022年8月11日07时
70年代末，是一个重启与理想重建的时代。文学、美术、摄影语言前所未有地提出颠覆和革新的宣言。《今天》杂志、星星画会、四月影会……年轻的艺术家群体开拓进取、跨界合作与交流，鲜明的现实主义，艺术性与人性的回归，一切都将艺术推向新领域。不仅改写了中国诗文的发展方向，也构成了中国当代艺术的发端。
(左上)中国美术馆外，观看“星星美展”的观众，1979年
(左下)《今天》编辑部的成员在紫竹院合影（刘香成摄影)
(右) 四月影会首次展览《自然·社会·人》, 1979年
40多年时光过去，当初的青年即将步入古稀。艺路崎岖，他们却始终保持青春心态，从未停止过对理想与艺术的追寻。在《我们的黄金时代》展览现场，北岛、王苗、黄锐，这三位《今天》杂志、星星画会、四月影会的代表人物，跨世纪的重逢，共同追忆曾经的光辉岁月。
(左起) 北岛、王苗、黄锐
与作品《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合影
让我们回到1978年初秋，北岛和芒克在黄锐家聚会。那是九月的北京，树叶尚未泛黄，三个男人坐在一棵杨树下喝酒聊天。几杯酒后，北岛提议：“我们应该办个文学杂志，现在是时候了！"芒克和黄锐齐声响应。这个孕育着《今天》文学杂志的提议，冥冥之间改写了中国诗文的发展方向。
《今天》编辑部的成员在紫竹院合影（刘香成摄影)
1978年底，北京下起罕见的大雪，亮马河附近的一所农家小院里，北岛与芒克等人正热火朝天地油印《今天》的创刊号。在《致读者》一文中，北岛写道：“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尚且遥远，对于我们这代人来讲，今天，只有今天！”一种新的语言登上文坛，向大众宣告着“我不相信”。《今天》影响了一代人并在当代文学的创作中开启了个性意识之先河，成为下一个十年的开端。
参展艺术家在展览现场
那是一个理想重建的年代。人们对即将到来的美好生活充满期待，终于体会到激情、狂热、理想和浪漫。诗歌，成了那个时代文化最集中的展现，诗人成为英雄。顾城辗转读到了《今天》，求姐姐带他去了《今天》的编辑部，下一年他写出了：“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诗句传入北大，也影响了众多年轻人走上诗歌的道路，其中包括：写下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海子……
北岛回答 2020年纸本 镜框44.5×26cm
黄锐作为《今天》的美术编辑，在筹备出版的过程中结识了木刻家马德升、作家阿城等艺术青年，黄锐萌生了组织艺术展览的想法，“做一场镇住全国的展”。他和马德升一起筹备，先看作品后定人选，很快聚集起二十几位业余艺术家。
中国美术馆外观看“星星美展”的观众，1979年
1979年，中国美术馆前出现了中国美术史上罕见的一幕。馆内正在展出《建国三十周年全国美展》，而馆外露天公园的铁栅栏挂满了特立独行的画作与雕刻。经历禁锢的十年后，在公共空间首次出现了官方与民间、主流与独立的对话。这便是“星星美展”。
黄锐艺术，爱，自由2022年矿物颜色+丙烯 纸本 镜框
70×50cm（每幅）共3幅
现在看来，展出的画作题材并没有什么激烈的政治性和先锋性，但在那个“文艺为政治服务”的年代，人们惊讶于“星星美展”作品中艺术家们的自我表达。在展览的前言中，黄锐写道：“我们把劳动的些微收获摆在这里。世界给探索者提供无限的可能。”
“星星美展”与《今天》颇有渊源，分别在文学和美术上开辟了一条独属于艺术家个人的道路。北岛笑谈“二者就像孪生兄弟一样”。黄锐同时作为这两次艺术运动的发起者之一；但他更广为人知的身份，则是21世纪初“798艺术区”的构建者和推动者。这些发生于十几或者几十年前的事件，意义早已超出美术界。
艺术家黄锐在展览现场
《今天》派生出了“星星画展”，随着70年代末民间文艺复兴一同出现的还有“四月影会”。“四月影会”是中国摄影人在特殊时代后独立自发组织的首个民间摄影团体，他们与策划的“自然·社会·人——艺术摄影展第1回”展览，共同构成了中国当代摄影开始的标志。正如组织者之一的王志平在前言中写道：“摄影，作为一种艺术，有它本身特有的语言。……正向应该用经济手段管理经济一样，也应该用艺术语言来研究艺术”。
王苗x顾城x北岛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纸本 镜框 80×80cm
摄影及顾城手书完成于80年代初；北岛补题于2022年
四月影会的重要成员之一，女摄影师王苗，曾在80年代初发表名为《野外拾回的小诗》的摄影组作。这时正是朦胧诗最兴盛的时候，摄影家韩子善常常拿着王苗这组照片的幻灯片去讲课，结果顾城就在一次看片会上看到了，顾城就问韩子善，说我看了这些小照片特别想写诗，能不能借给我？韩子善就问了王苗，我说“那有什么不可以的”，他就给了顾城几个版。顾城都是照着这些小风景照片，他有想法的时候就写，过了一个星期，就给了王苗四五十首诗，就是写在这个小纸片，全部保存了下来。这就是其中的一首“我想画下早晨/画下露水所能看见的微笑/画下所有最年轻的/没有痛苦的爱情”。
王苗x北岛界限纸本 镜框80×80 cm2022年
摄影完成于80年代初；北岛手书完成于2007年；
王苗补题于2022年
配了顾城的诗，王苗感觉到还不够，就跑去找北岛，北岛就用日历纸，为王苗的摄影抄录诗歌。当时，数张摄影作品配上诗歌与音乐，在全国多所大学放映，给人们带来耳目一新的别样感觉。
那是对一个时代文化环境的记录和书写。当时影响是轰动性的。2007年，王苗在国际音乐节上要展览时，北岛特意重新抄写，还附上英文。
北岛、王苗、黄锐在艺术交流分享会
在当时，摄影是相当普及的爱好，北京的干部和知识分子拥有相机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主流画报上的摄影大多是样板戏式的戏剧风格。“四月影会”旗帜鲜明地指出“新闻图片不能代替摄影艺术”，首次宣告了中国当代摄影艺术的独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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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展艺术家、嘉宾及中国嘉德团队在展览现场
《今天》、星星画会、四月影会，最终被当代文学史、艺术史所接纳。对于那些曾经参与其中的亲历者而言，它们不仅仅属于历史，也属于同一时空下，各自交汇的命运所释放出来的光芒。
“我们的黄金时代”展览在嘉德艺术中心B1层B厅展出至8月13日，每日10:00—18:00免费对外开放，欢迎观展。展览中的部分作品即将于8月16日上线中国嘉德“818网拍嘉年华”，8月18日开拍，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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