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保利2022春拍丨以拙为巧 笔端聪明：金农《龙梭仙馆杂诗》与罗聘《药王图》
“扬州八怪”的书法多与画法风格相通，画从书出，书以画入，形成了颇为新颖怪奇的书风。其中金农的书法以正楷、分隶、行草见长，在楷书的基础上创造“漆书”，给人一种以拙为巧、以苍为妍的感觉，富于金石意味。金农善作诗文，更有金农独创的自度曲，非诗非词，或文雅，或诙谐，幽默轻松间透露着深刻的人生智慧。乾隆二十一年（1756），24岁的罗聘拜70岁的金农为师。金农曾说：“聘学诗于予，称入室弟子。又爱画梅，初仿予江路野梅，继又学予人物蕃马，奇树窠石，笔端聪明，无毫末之舛焉。”册页（十六开三十二页）水墨纸本 22×25cm.×16估价：RMB 2,000,000-3,000,0001.“传承—名家递藏中国书画展”，保利艺术博物馆，2012年11月2日至10日。2.“首届中国新疆国际艺术双年展”之“古道文明艺苑传薪—宋元明清绘画展”，新疆博物馆，2014年6月25日至7月20日。3.“丹青纵横——扬州画派特展”，时间博物馆，2015年12月-2016年1月。1.《传承—名家递藏中国书画》，第94至95页，保利艺术博物馆，2012年11月2日至10日。2.《丹青纵横——扬州画派特展》第56-57页，保利艺术博物馆，2015年。1.陆南山旧藏。陆南山（1904-1988），浙江鄞县人。沪上名医，专擅眼科。爱好笔墨丹青与书法篆刻，并喜书画收藏，与唐云等海上名家交谊深厚。2.全册涵括金农自作七言绝句六十首，大多见载金农诗文集或《西冷五布衣遗著》等集。《龙梭仙馆杂诗》，纸本，十六开，楷书誊录七言绝句六十首。册尾详述，“正其江先生，余闻企其名久矣。雅而多才，兼之好客不倦，广陵学徒罗聘每游真州，归必称道之，恨不挐舟策杖访之。今书写近著七言绝句六十首寄奉教益。到日定与北侬诗老共赏之耳。庚辰（1760）三月，七十四翁杭郡金农记”。“正其江先生”，里籍未详，活跃于“真州”，大致在今扬州市仪征市内。在书写诗册的几乎同时（“庚辰之春”），金农曾为正其先生作《墨梅图》，收入《中国古代书画图目》（津7-1247）。扬州画派诸家和盐商往来密切，金农曾数次为总商江春（1720-1789）作画，例如，辛巳正月（1761）为江春夫人作双勾墨竹《林下清风》图，以贺四十诞辰。本诗册提到的“正其江先生”或许是江氏族人，“雅而多才，兼之好客不倦”也符合两淮盐商圆融练达，具备一定文艺修养的普遍特征。“北侬诗老”，或为吴信。吴氏与金农、罗聘皆有交往。己卯八月（1759）罗聘曾为安徽歙县籍画家方元鹿作《墨梅图》，上有北侬吴信题诗：梅花有冷癖，其性执且拗。华床与髹几，都庐非所好。盘根托篱落，状乃现孤峭。或横冰雪中，精神逾清妙。譬彼种及魏，岂复乐辟召。写此赠吾友，罗君意良劭。愿保岁寒心，百年坚素抱。勿作充隐人，真成被花笑。石交词无谀，择言在斯道。回到《龙梭仙馆杂诗》，金农、罗聘、正其江先生、北侬吴信等人，共同编织起一张由画家、文人、赞助人组成的人际关系网，而这恰恰是十八世纪扬州书画市场的缩影。全册涵括金农自作七言绝句六十首，大多见载金农诗文集或《西冷五布衣遗著》等集，另有数首未见典籍，可补文献之阙。“扬州画派”出现在十八世纪的扬州地区，城市商业的繁荣，市民阶层的扩大致使书画市场迅速扩张。消费者的兴趣逐渐转向注重表现生活感受、抒写心性、易于理解、富于装饰性的写意花鸟画。扬州画派形成于这种背景下，广受欢迎。金农是扬州画派中最重要的代表人物，诗文、书法、绘画皆具备极高水准。其诗，通过诙谐幽默的语言表达出深刻的人生智慧；其书，淳朴而富于金石气，小楷尤其工致秀美，“如老树着花，姿媚横出”。估价：RMB 1,000,000-1,500,0001.“中国美術展シリーズ 5 明清の美術”，日本大阪市立美术馆，1980年10月21日ー11月23日。2.Eccentric Visions: the World of Luo Ping，苏黎世雷特博尔格博物馆，2009年4月9日至7月12日。2.《南画大观》第十辑，东方美术刊行会，1927年。4.《中国の名画 扬州八怪》，第20页，平凡社，1957年。5.《扬州八怪书画集》第二册，图89，香港CAFA公司，1970年。6.《艺术家》，第8号，扬州八怪专辑，第40-41，艺术家杂志社，1976年。7.《中国美術展シリーズ 5 明清の美術》，第97页，图版4－119、日本大阪市立美术馆，1980年。8.《中国美术全集·清》，东洋编第9卷，第111页，图版92，东京：小学馆，1998年。9.《LUO PING 罗二峰》，苏黎世雷特博尔格博物馆，2009年。1.黄葆戊题签。黄葆戊（1880-1968），字霭农，福建长乐人，久居上海。上海法政学堂毕业，历任福建省立第一图书馆馆长、上海美术专科学校教授、商务印书馆编辑。2.板本五郎、李恩庆、龚易图、林朗庵递藏。李恩庆（约1796-1859），字季云，一字寄云，室名爱吾庐。直隶遵化人。道光十三年（1833）进士，授翰林编修，官至两淮盐运使。李氏乃当时京畿之地著名书画鉴赏家、收藏家，家富书籍、碑帖、书画、古器物。著有《爱吾庐书画记》四卷、《爱吾庐书画跋》一卷。3.龚易图（1835-1894），字少文，又字蔼仁，号含晶，福建闽县人。咸丰九年进士，由庶吉士改任云南知县。精书法，善绘画，喜作诗，富藏书，著有《乌石山房诗存》传世。4.林朗庵（1897-1971），名熊光，号朗庵、磊斋，室名宝宋室，台湾人。早岁留学日本，上世纪三十年代旅日经商。雅好文物，深于金石学，收藏颇丰。辑有《磊斋玺印选存》。罗聘此作画药王像，药王为道教神祇，古代对于药王的崇拜祭祀由来已久，神农、扁鹊、孙思邈等都有“药王”的称号。罗聘此图有“俯视大地，皆药草也”之题，或即指“亲尝百草”的神农氏。图中药王气象高古，面部以细线刻画勾勒，寥寥几笔，足以传神。一手持葫芦，侧坐于竹床之上，俯视大地，大地上百草丰茂的景象，画家也以数笔画出，闲花野草，在药王眼中，无一不是治病疗疾之妙药，通幅不施丹青，仅用水墨，格调高雅。图上题词也可以看出罗聘一片虔诚之心，自称“佛弟子以己意敬写一躯，愿普天下之疾苦者少而汲水供养者多，”用语发心与造佛像无异。这也可以看出明清以来三教愈加融合的趋势，一如关羽成为佛教护法一样，表露出民间社会对于各种宗教豁达包容的姿态。罗聘十六七岁时就“波澜纵吻之才”成为扬州盐商马氏兄弟的小玲珑山馆文会的座上客。在那里，他结识了金农、郑板桥、厉鹗、杭世骏等名流学者。这更进一步促进了其艺术的发展。他的人物画在“扬中八怪”中尤为杰出，他以“鬼趣图”闻名海内，后多作佛像、名贤等，秦祖永称其：“人物佛像，尤奇而不诡于正，真高流逸墨，非寻常画史所能窥其涯涘者也。”此图为其虔心敬写之作，且迭经出版、展览，尤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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