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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金石力:大观夜场中的吴昌硕绘画佳构丨中国嘉德2021秋拍

  • 中国嘉德拍卖
  • 2021年12月06日06时



吴昌硕 1844-1927

吴昌硕 《秋菊金英》



Lot 344

吴昌硕 1844—1927

秋菊金英

立轴 设色纸本

辛酉(1921年)作

画:103×56.5 cm

题:29.5×56.5 cm

RMB: 1,200,000-2,200,000


题识:

(一)陶令篱边,花大如斗。杯泛金英,延年益寿。辛酉冬,吴昌硕年七十八。

(二)乐轩仁兄正画。辛酉十月,吴昌硕年七十八。

钤印:吴俊之印、吴昌石、聋缶、虞中皇

诗堂:程德全(1860-1930)题:人生■区福境,皆念想造成。故释氏云:利欲炽然即是火坑,贪爱沉溺便为苦海。一念清净,烈焰成池。一念惊觉,航登彼岸。境稍异,源于念头。顿殊可不慎哉。绳锯木断,水滴石穿,学道者务要努力,水到渠成,瓜熟蒂落,得道者纯任天机。乐轩大兄属,程德全。钤印:程德全印、雪楼


程德全(1860-1930)

此幅《秋菊金英》是吴昌硕晚年的大写意精品之作,两方巨石为背景,巨石间数枝坚瘦的菊花,枝干挺劲屈,花叶茂盛。施墨浑厚沈稳而酣畅又淋漓,构图不拘陈法,巧于设陈布势。画中秋菊自上而垂,风姿绰约,挥洒之中妙趣横生。菊花是吴昌硕喜欢的题材,因为菊花具有傲霜骨,能于众芳谢后迎风盛开,五色缤纷。菊花枝干用笔融草篆于一炉,浑劲老辣,杂而不乱,线条“篆籀之气”最能体现其书画相通之长。老干挺拔,新枝矫健,花团锦簇,芬芳之气扑人眉宇。
吴昌硕 《秋菊金英》局部

观整幅画面,吴昌硕对画面位置经营别具匠心,疏密俯仰,穿插虚实,气韵乃生。吴老缶的绘画擅于布局造险而破险。此幅《秋菊金英》他采用了虚实相生,奇稳相济的表现方式,一方面实破前人画菊的窠臼,自成格局;另一方面在笔意墨色上,以他独有的掌控能力和娴熟的表现手法使画面形成了笔、墨、水的相渗相融,达到了丰富变化与多种对应的统一和谐,不仅体现了菊花的生机焕发之貌,更表达了物我两忘、形神兼备的诗情意趣。
吴昌硕 《秋菊金英》局部

吴昌硕擅长根据画面的需要而生发出别有滋味的诗句,与画面产生共鸣,此幅题诗云:“陶令篱边,花大如斗,杯泛金英,延年益寿。”不但丰富了整幅画面的完整性,同时兼备画龙点睛的妙用与魅力,使书画相映,秋菊金英,不仅有陶渊明式的超脱,更承载了祝颂康健的吉祥。


吴昌硕 《翠豪夜湿天香露》



Lot 345

吴昌硕 1844—1927

翠豪夜湿天香露

立轴 设色纸本甲寅(1914年)作

147×79.5 cm

RMB: 3,000,000-4,000,000


题识:翠豪夜湿天香露。时甲寅(1914年)人日倚醉作。吴昌硕。

钤印:俊卿大利、昌硕、聋、八十开一"

来源:文物商店藏品。


与其它“海派”名家不同,吴昌硕苦石鼓文三十多年,形成用笔雄浑饱满的面貌,其笔法老辣之处几乎无人能出其右。从小受家学熏陶,吴昌硕专攻汉印,能在秀丽处显苍劲,流畅处见厚朴,常表现出雄而媚、拙而朴、古而今、变而正的特点。

吴昌硕 《翠豪夜湿天香露》局部

吴昌硕的绘画大起大落,善于留白,气象峥嵘,构图块面体积感极强,这和他的篆刻经历有很大的关系,在绘画上最突出的成就是他的写意花卉。重气尚势,以浑厚豪放为宗,“直从书法演画法”,以书入画,以印入画,以金石气入画,如写如拓,高古凝重。此幅《翠豪夜湿天香露》大簇牡丹盛开绽放,硕大的花朵在枝壮叶茂的映衬下显得风姿绰约。牡丹以双钩作花瓣,用笔辛辣、苍虬,一花一瓣无不烂漫;叶子水墨氤氲,以中锋用笔,淋漓饱满;以作篆之法写出叶筋和叶梗。菊、叶、梗用笔各具特点,却又笔笔扎实沉着,力透纸背,毫无轻盈飘浮之感。

吴昌硕画牡丹必置石头,他曾说:“画牡丹易俗,画水仙易琐碎,只有加上石头,才能免去这两种弊病。”牡丹娇艳欲滴,令人爱不释手,但顽石亦能成为画家之爱物,吴昌硕对“石头”的感情并不亚于拜石的米颠。他一生中先后用过的“苍石、仓石、昌石、苍硕、仓硕、昌硕”之名,皆从“石头”而出。

吴昌硕 《翠豪夜湿天香露》局部

是幅作品将牡丹的华丽柔美和石头的大气磅礴结合在一起,动静结合,刚柔并济,取得了很好的艺术效果。牡丹以没骨积染法刻画,石头以大写意挥就,辅佐表现出牡丹贵而不骄、艳而不俗的神韵。“花能解语还多事,石不能言最可人。”在吴昌硕眼中,石头是平衡画面关系的最佳注脚。由于石头可以勾勒成为各种态势,应心应手,随心所欲,对于改变画面的布局、均衡上下构图有及其重要的作用。吴昌硕早年受八大影响,晚年多画未经雕饰的巨石,给人以古朴雅拙之感。即如此作。左侧的题跋笔力生辣苍劲,穿插在花叶之中,饶富意趣。

此幅《翠豪夜湿天香露》笔力老辣,纵横恣肆;且布局新颖,构图饱满,虚实相生,花卉主体突出。用色上用浓丽对比的颜色,善用西洋红、藤黄等艳色,用墨浓淡相宜,雅妍相兼,衬托出牡丹富贵的风韵。画中配以岩石,极尽穿插之妙,刚柔并济,可谓牡丹湖石题材之神品。


吴昌硕 《岁朝清供》



Lot 346

吴昌硕 1844—1927

岁朝清供

立轴 设色纸本

壬子(1912年)作

151.5×79 cm

RMB: 4,000,000-5,000,000


题识:岁朝景物画必落俗套,此伯昂先生之言也。予汰去旧法为之,未识有当万一不。壬子冬仲,吴昌硕。

钤印:俊卿大利、人书俱老

著录:

1.《中国古代书画图目十二》,第339页,沪7-1108,文物出版社,1993年版。

2.《中国古代书画鉴定实录四》,第1808页,东方出版中心,2011年版。

3.《中国古代书画鉴定笔记四》,第1517页,辽宁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

出版:

1.《吴昌硕作品集》,图编58,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西泠印社,1989版。

2.《吴昌硕书画选》,第159页,人民美术出版社,1997年版。

3.《吴昌硕书画集》,第179页,荣宝斋出版社,2003年版。

4.《苦乐斋藏画选》,第11页,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10年版。

来源:上海朵云轩旧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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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昌硕的绘画,在渊源上一向对青藤、八大、石涛、石田、白阳诸大家十分倾心,善于遗貌取神,萃其菁华。其用笔之法主要是复笔。他大胆地以篆籀之笔作画,达到了格高韵古、元气淋漓、动人心魄的艺术境界。

出版、著录封面

此《岁朝清供》右上所题:“岁朝静物画必落俗套,此伯昂先生之言也。予汰去旧法为之,未识有当万一不。壬子冬仲,吴昌硕。”虽取传统题材,但缶翁汰去旧法为之,以瓶梅、牡丹、佛手、石榴及灵石入画,构图精意,把气质类型完全不相同的两种花卉并置在一起,石头的嵌入更使得画面浑厚古拙,有重心之感。瓶梅、灵石和牡丹水果自然分成两个块面,高低错落,顾盼有致,犹如兵家布阵之犄角之势,互为照应。通过墨色和石块的调剂,不但毫无产生杂乱无章的冲突,反而相得益彰地统一在画面之中。

吴昌硕 《岁朝清供》局部

笔墨设色重、拙、大,金石味道十足。用墨浓淡干湿,各得其宜,表现出物象的内在气质和生命力。画中牡丹花团锦簇,富贵之气溢于纸上;瓶梅清雅高洁,超凡脱俗。梅花枝干以篆籀入画,下笔沉稳,徐疾虚实,抑扬顿挫,金石味极浓;牡丹用行草笔法,活泼流畅,松动飘逸。佛手以大笔挥写,依枝干之势,上下错落,浓淡相生,元气淋漓;石榴用墨清淡,干湿适度,极富神韵。柿子用没骨法画成,用色沉稳,艳而不俗。艳者更艳,雅者更雅,真正做到了雅俗共赏。

吴昌硕 《岁朝清供》局部

“色不可俗”一直是传统文人画家对设色的要求,亦是其审美之所在。吴昌硕却敢为人先,衰年变法,冲破前人之窠臼,变水墨为五彩,变重墨为重彩,效果浓丽异常却十分和谐耐看,可谓雅俗之间游刃有余。不可否认的是,艺术家创作的变革除了来源于自我对艺术表达进一步的深入探索外,时代之风气亦是重要因素之一。缶翁后期在敷色上的选择亦无可避免的受到了买家及收藏者的影响,题材亦日趋“平民化”,“通俗化”。但即便如此,笔墨间透出的铮铮腕力,丰满有力,让人无法不被其强大的气势为之一振。

著录书影

《岁朝清供》作于壬子仲冬,即1912年,吴昌硕已近七十岁。笔致益简、益老、益厚、益拙,益加浑圆概括,此画即是典型:设色鲜艳饱满,古朴而富有生活气息,整体布局规矩沉稳复杂,用笔、施墨、敷彩、题款、钤印疏密错落,都配合的十分恰当;虽重墨重彩,却丝毫没有浮躁之气,粗疏中得见内在之浑厚,尽显大家风范。难怪齐白石说吴昌硕晚年的风格“放开笔机,气势弥盛,横涂纵抹,鬼神亦莫之测,于是天下尚叹服矣”。


吴昌硕 《掇英图册》



Lot 347

吴昌硕 1844—1927

掇英图册

册页(八开) 设色纸本

乙巳(1905年)作

26.5×33 cm(每幅)

RMB: 8,000,000-12,000,000 (8)


题识:

(一)五月天热换葛衣,家家卢橘黄且肥。鸟疑金弹不敢啄,忍饥空向林间飞。乙巳秋,昌硕。篱边五月菊尚存,折以补画。缶翁。

(二)小凤招邀下碧城,仙乎幻作此花身。草堂近日饶秋兴,细碎闲花为写真。录井南老人句。昌硕。

(三)十年不到香雪海,梅花忆我我忆梅。何时买舟冒雪去,会向花前倾一杯。俊卿。

(四)胡卢胡卢,尔安所职。剖为大瓢,醉我斗室。聋缶。

(五)赤城玻起。尝读遗山酒赋,能复婴儿未孩。试摘架间璎珞,北窗醉我深杯。缶庐清供有此二品,特写之。俊卿。

(六)翠家沱露香,富贵花开早。金谷酒常温,玉堂春不老。乙巳凉秋,吴昌硕。

(七)风味谁如十八娘,炎州六月满林香。江南江北无人识,写出盈枝与客尝。缶。

(八)秋容不一,其英可餐。我方对酒,霜螯满盘。录利叔句。苦铁。

钤印:吴俊(二次)、苍石、吴俊之印(二次)、吴昌石(二次)、俊卿、缶记

出版:

1.《大美术》,第69页,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2006年版。

2.《苦乐斋藏画选下》,第4-19页,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10年版。


册页面板

中国写意花鸟画发展至清末民国,于南北各有一家引领其时画坛。在北为齐白石,在南则为吴昌硕。作为任伯年之后海派画坛领军巨擘,吴昌硕精擅诗书画印,其花鸟画出入青藤、白阳、八大、石涛,能融其长继而自出机枢。作画特别强调以气势取胜,其布局用笔,大气磅礴,作梅竹苍松,主干往往用大笔上下直扫,树叶则多取横斜之势,险中求正,气势憾人。缶翁早年以篆刻书法名世,中年后学画,凡画惯以书法而为,这是他绘画的一个主要特征,也给近代大写意花卉开创了一个崭新局面,同时也把文人画对笔墨的追求推到了一个更高的境界。吴昌硕凭借着数十年的篆籀隶真功夫,将其意趣融入绘画,或徐疾提按,或抑扬顿挫,依据水墨生发,因势利导,随机应变,无不显示一代巨匠在书与画之间的笔墨妙境。


吴昌硕 《掇英图册》局部


此册作于1905年,共八开,寓意四季花开,年年兴盛。分别以大写意法写批杷、葫芦、葡萄、柿子、荔枝、凤仙、牡丹、梅花等花卉与果实,虽然均为寻常之物,但因构思巧妙、用笔不凡而趣味横生。吴昌硕的大写意画是从赵之谦入手,上溯扬州八怪以及石涛、八大、陈淳、徐渭,将金石、书法之古拙的笔墨表现力融入画中,形成了笔墨酣畅、色彩浓郁、结构突兀、气魄厚重的画风,从此册中颇可观之。

吴昌硕 《掇英图册》局部

在《枇杷》一幅中,构图简率而巧妙,色彩鲜艳。枇杷以一笔圈成,未干时点上再点上焦墨,表现出新鲜欲滴、饱含水分的感觉;再以花青、汁绿调写枇杷叶,趁叶色未干之际,以淡墨勾写叶筋,墨色交融。从此幅的格局可以看出,吴昌硕着意求奇,画中果叶偏于左上方,便以大段题跋和印章填充右侧空间,以一段略短的题跋填充上方的一处小空白,从而使画面形成多处大小不同的留白,丰富了画面的空间布置,使之不呆板,气势畅达。

吴昌硕 《掇英图册》局部

《葫芦》一幅几乎全以没骨法而出,两个硕大的葫芦以藤黄绘出,造型饱满,后面的葫芦稍加冷色,以拉开空间距离;藤蔓以赭石写出,叶片以湿润的石青,融合少许藤黄写出,再以墨线勾勒筋脉。整幅用笔灵活,似漫不经心,随手点染而神采天然,右侧的题跋“胡芦胡芦,尔安所职,剖为大瓢,醉我斗室”,在吴昌硕的葫芦题材作品中十分常见,文中的谐谑之趣与葫芦的稚拙造型正相呼应,强悍的笔力则与葫芦形成对比。


吴昌硕 《掇英图册》局部

其余的几幅亦各具趣味。如《牡丹》,花枝均聚在画面上方,下幅大片留白,引人遐想。花瓣以鲜艳的胭脂红设色,层层叠叠,含有充分的水分,显示出动人的光彩;枝叶以石青、石绿晕染出,衬托出娇艳的花朵。《梅花》一幅全以水墨写出,造型简练,梅枝形成一道S形,姿态优美,梅花以水墨圈出,富有韵味。




吴昌硕 《掇英图册》局部

此册的植物种类繁多,丰富多彩。造型虽夸张,但自然;用色虽强烈,但不艳俗;笔墨虽古拙,但自由奔放。每幅各以行书题写诗句,或长或短,依画面布局精心安排。既独立成作,又相得益彰,可谓集大成者。画家以多样的形式与变幻的笔墨表现出了大自然的生动意趣,既富有生活气息,又抒发了无拘无束的个性。“诗书画而外,兼作印人,绝艺飞行全世界;元明清以后,及于民国,风流占断百名家”的评价绝非过誉。


吴昌硕 《立鹤》




Lot 348

吴昌硕 1844—1927

立鹤

立轴 水墨绫本

辛酉(1921年)作

142×42.5 cm

RMB: 2,800,000-4,800,000


题识:所知者白,所守者黑,不飞不鸣,道在渊嘿。辛酉端阳醉后涂此,颇似吾家让翁,实则以作篆之法作画,自娱而已。安吉吴昌硕时客海上去驻随缘室,年七十八。

钤印:吴俊之印、吴昌石、虚素

吴东迈(1885-1963)题签:立鹤。先严昌硕府君精缋,癸酉(1933年)秋张云伯氏装,迈谨题。钤印:吴

展览:

1.“中国现代美术展”,德国普鲁士美术学院,1934年1月;

2.“中国现代美术展”,瑞士日内瓦历史美术馆,1934年7月;

3.“中国现代美术展”,英国伦敦新百灵顿画院,1935年2月。


仙鹤以其遗世而独立的高贵姿态,受到历代花鸟画家的喜爱。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仙鹤被视为鸟中仙品,仅次于凤凰这种想象中的神鸟。昔人云:“鹤寿不知其纪。”以之入画多取“鹤(贺)寿”善颂的吉祥寓意。

出版书影

缶翁画作常见的以写意花卉、岁朝清供、寿桃竹石等题材居多。诸如此类以“仙鹤”题材的作品除匡时2014年春拍“苦铁不朽”专场中拍出的“鹤寿千秋”一轴之外,同类作品便仅此一例。试以二者对比:《鹤寿千秋》为缶翁七十二岁时应日本友人田中收藏之请,恭贺其父寿辰所作,或为缶翁“仙鹤”题材之创作首例。此作幅《立鹤图》作于六年之后,吴昌硕在款识中称:“辛酉端阳醉后涂此,自娱而已。”酒后挥毫,不知是否想起当年旧事。

吴昌硕此作画面构成极为简洁:仅于画幅右下绘仙鹤一只,左上书题跋平衡构图。鹤身与鹤爪的描绘,具有鲜明的篆书意味,与篆书题跋相呼应。看上去一览无余,实则暗藏玄机。由画家自书题跋中 “所知者白,所守者黑,不飞不鸣,道在渊嘿”一句,可知其试图表达道家“知白守墨、见素抱朴”的理念。这也是为何画家在此作中仅使用水墨,格外呈现出黑白二色效果的原因。道家强调“五色令人目盲”,深受道家思想影响的文人,亦认定水墨更能表现事物本质,因此在绘画上更偏好水墨的效果。

吴昌硕 《立鹤》局部

这幅《立鹤》作于1921年,吴昌硕时年78岁,是其艺术成熟期的精品,不仅如此此作先为人知的创作背景更值得一提。1933年蔡元培(1868-1940)、刘海粟(1896-1994)等民国政府要员,组织了1933-1934年的柏林中国美展,努力在海外推广中国现代绘画,以提高中国在国际上的外交形象。此作即参加了这次重要的展览,并被收录于配合展览出版的图录《中国现代名画》中。柏林中国美展的官方属性,注定其不凡的影响力。在柏林展出时,盛况空前:“计时日到会者有各国大使各地方政府代表各留学者贵族不下三千五百余人,开会四十五日,每日观众四五千人,全德各报一致赞扬,佳评五百余篇,言中国现代画,神韵生动,为超绝的理想世界,为万国画所不及,轰动一时,不但为德朝野所称赞,且引起欧洲各国之注意。”由于德国首展的极大成功,这批作品继而在欧洲各国巡展,相继展出于汉堡、杜塞尔多夫、阿姆斯特丹、海牙等地。至瑞士日内瓦历史美术馆时,罗曼罗兰曾来参观;后至伦敦,得到了英国教育部长、伦敦市长、皇家美术学院院长等人的一致认可。

此作后有吴昌硕第三子吴东迈(1885-1963)的题签,签云:“立鹤。先严昌硕府君精缋,癸酉秋张云伯氏装,迈谨题。”包首处还贴有当时展览的标签,与展览目录中的德文编码完全一致,八十余年未有更动而已是斗转星移。


吴昌硕 《劲竹》



Lot 349

吴昌硕 1844—1927

劲竹

镜心 设色纸本

甲寅(1914年)作

175.5×185 cm

RMB: 800,000-1,800,000


题识:不过数片叶,满纸俱是节;万物要见根,非徒观半截。风雨不能摇,雪霜颇能涉;纸外更相寻,干云上天阙。甲寅(1914年)岁寒,并录板桥句于海上去住随缘室中。安吉吴昌硕。

钤印:吴俊卿印、染于苍、虚素


中国嘉德2012秋第1608号拍品,成交价 747.5万元

吴昌硕好写「四君子」。写竹则琅玕直上,又或倚松伴石。本幅不循惯见者,只见布竹前后起伏,序列繁疏不一,题字穿插其间,纵放无拘,结体或欹或侧,不规章法,惟气息贯通,如此布局盖效板桥居士写竹之法,兼录其句,与郑燮“意在笔先者,定则也;趣在法外者,化机也”的意念相互呼应,兼具神肖之妙。

吴昌硕 《劲竹》局部

竹杆以淡墨绘之,又点其竹节;竹叶以浓墨绘之,劲俏爽利,似可见其创作时的潇洒和疾速。本幅上裱洒金笺纸,缶老取此法作画甚稀,此非画家惯用者,恐属当年东瀛仰慕者亲携供指定作画之材料,因其适合当地居室摆放布置之用。由于画面空间宽广,笔墨纵横驰骋无碍,故布局疏约,丛竹分布较散落,呈空灵之感。而洒金笺材质平滑,行笔触纸顺而不滞,且吃墨能力不强,故墨色趋淡,缶老一惯刚劲笔力反被削弱,逸笔草草之意趣却溢于纸上,岂非刻意难求之自然韵致。


吴昌硕 《墨梅图》



Lot 350

吴昌硕 1844—1927

墨梅图

镜心 水墨纸本

光绪戊戌(1898年)作

122×78 cm

RMB: 1,500,000-2,500,000


题识:古雪埋秋藤,日久化梅树。空山坡不无,见者果何处。脚底莓苔青,一往一却步。烟云沸虚窦,蛟虬舞当路。野鹤惊人来,叫得寒天曙。空山梅树老横枝,入骨清香举世稀。得意忘言闭门处,墨池冰破冻虬飞。光绪戊戌初春,并录旧作于吴下寓庐。安吉吴俊卿昌硕。

钤印:俊卿、湖州安吉县


作为“海派”巨擘,梅花是吴昌硕一生创作的题材,并以“梅花性命诗精神”自诩。吴昌硕有云 “大庾领古梅,齐梁时人植。花开香闻数里,碧藓满身,龙卧岩壑间”,故他“以败笔扫蚪枝,倚怪石,夭娇骇目,虽非庾领千数百年物,亦岂寻常园林山谷所有”。

吴昌硕笔下的香雪海多指杭州余杭的超山,那是他一生眷恋的地方,也是他的归宿所在。而“得意忘言闭门处”是物我观照,思念相永。此画作于“光绪戊戌初春”,即1898年,此时早发的梅花已绽初蕾,但是吴昌硕人在上海,作此画是“我忆梅花”。

吴昌硕《墨梅图》局部

作品立轴式构图,痛快淋漓,所画密枝繁花,虚实与浓淡的处理极佳。尤其淡墨所绘,不仅衬托了画的“黑”和“实”,也淡出了一种空灵和虚缈。画中老梅其枝粗茁,坚似生铁铸成,而屈曲拗缠之姿如蚪龙盘旋游走,上缀梅花满盖,实而不浮,浓而不俗。作品用笔老辣,用篆笔写出枝干,施以淡墨,梅花亦略施勾勒。老缶写此值创作之盛年,运笔纵横恣意,洒脱老辣,以拙取胜而不着意于雕琢;墨笔取势篆隶,故气息朴厚奇古,复具金石韵味。书法所题五言绝句,气势与画相匹;全篇其势如一气呵成,与他所云大庾领古梅相比,实在伯仲之间。


吴昌硕 《酒中有仁更有佛》



Lot 351

吴昌硕 1844—1927

酒中有仁更有佛

立轴 水墨纸本

壬子(1912年)作

115×30.5 cm

RMB: 600,000-1,200,000


题识:昌记酒瓮千万头,美味高出马上矦。酒人来往如云浮,逋逃客与刘伶俦。屈子独醒休供谋,醉乡风味消百愁。不知山崩海立洪涛流,醉中仙人飞上太白之高楼。酒中有仙更有佛,慈航普渡风飕飂,岂若库伦活佛天下雠。昌翁之酒不卖,买回铸错之铁还九州岛,顿使彼佛如醉低双眸。壬子秋。吴昌硕并题句。

钤印:吴俊之印、安吉吴俊章

鉴藏印:缙侯珍藏

上款:“缙侯珍藏”为沪上著名收藏家朱缙侯(1882-1961)收藏印。朱缙侯,安徽黟县人,一九二五年创办安徽银行,活跃于苏沪艺坛,与书画家颇有过从,收藏颇丰。

出版:《吴昌硕集》,图编50,太平洋图书公司(香港),1972年版。


此幅系缶翁画艺高度成熟期作品。纯任水墨晕染出的酒瓮的古拙气势与笔意繁复渲染出的梅花妩媚姿容形成强烈对比;以作篆之法入之,又加强了整幅的气势和意趣,形成一种浑莽、奔放、淋漓、旷逸的也“昌硕本色”。

缶老早年尝短暂为官,日后虽远离宦场,关怀世道之心不减。本幅赋句内容自「昌记」之酒而发,实乃「昌硕」之自况,似借酒讽世,一抒对政局纷乱无奈之情。句中题及「库伦活佛」即指涉一九一二年外蒙古之乱局,亦即画作写成之年。画家寄望从政者纠正所铸之错,社会回复安宁。画中细写「昌记」酒牌缀瓮身以点示画旨,前置折枝梅花,独醒守洁之寄寓,可谓深矣!

吴昌硕《酒中有仁更有佛》局部

题款凝练遒劲、苍劲雄浑、刚柔并济,具有浓重的金石味道。诗文以吐泄豪情,意境丰富,清高超逸,继承了文人画传统,既具古意又极具个人风格。整个画面虚实相生,浑然一体。

本作曾经沪上著名收藏家朱缙侯(1882-1961)收藏。朱氏,安徽黟县人,一九二五年创办安徽银行,活跃于苏沪艺坛,与书画家颇有过从,收藏颇丰。


吴昌硕 《绛雪迎春图》



Lot 352

吴昌硕 1844—1927

绛雪迎春图

立轴 设色纸本

208.5×40 cm

RMB: 800,000-1,200,000


题识:

(一)花明晚霞烘,捈老生铁铸,岁寒有同心,空山赤松树。写毕又录旧作,大聋。钤印:大聋、俊卿之印

(二)象甫老兄属写。为拟花之寺僧设色。甲寅九月杪同客春申浦上。吴昌硕时年七十又一。钤印:俊卿大利、昌硕。

裱边:万峻池题:吴昌硕红梅图纸本设色,款识象甫老兄属写。为拟华之高僧设色。甲 寅九月杪同客春申上。吴昌硕时年七十有一,又误铁铸岁寒有同心,空山赤松林。写毕又录旧作。大聋昌硕先生酷嗜画梅,并从梅之清标磊落自励。善将书法篆刻的行笔章法体势融入绘画,形成独特的画风,成为近代海上画派泰斗。

签条:吴缶庐绛雪迎春图。程宗伊题签。

鉴藏印:江都万峻池珍藏金石书画之印、江都万峻池收藏金石书画、江都万氏所得真迹印

上款:“象甫老兄”即朱景迈,字象甫,平湖人,民国时期著名诗人、收藏家。

出版:

1.《艺苑掇英六十九期怀菊草堂藏近现代绘画专辑》,第8页,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2003年版。

2.《上海艺术家》,第 136页,上海艺术研究所,2007年版。

3.《海派绘画》,第98页,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2013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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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是吴昌硕画得最多的一个题材,他酷爱梅花,早年即于梅结下深交。在他安吉寓所的小园中,植有许多梅花,梅花的出世之姿早已烙印在他的脑际。他把梅花看成知己,“苦铁道人梅知己,对花写照是长枝”。“冰肌铁骨绝世姿,世间桃李安得知”。这是吴昌硕用来赞美梅花的诗句。

吴昌硕画梅,要求自己画出梅的不同情状。他在《三年学画梅》诗前小序中说:“醉后以酒和墨,为梅花写照。梅之状不一:秀丽如美人,孤冷如老衲,屈强如诤臣,离奇如侠,寒瘦、枯寂、坚贞、古傲如不求闻达之匹士。笔端欲具此众相亦大难事。”要传达出这么多美妙的姿态,需要外师造化,“梅枝索貌孤山寺”。在对梅花的形象十分熟悉的情况下,画家创作时,“但觉梅花助清气”。在胸中之梅的推动下,“唯任天机外行,似兴酣落笔,物我两忘,工拙不暇计及也”(题《为栖霞岭头陀画梅》)。

吴昌硕《绛雪迎春图》局部

此《绛雪迎春图》浑厚朴茂,充满生机,充分体现了吴昌硕画梅的特色。两组梅枝浓淡相宜,向上伸展。梅枝劲挺有势,笔墨干练老辣,花枝姿态有致,在朴拙苍厚中又寓秀丽之美。花之寺僧是“扬州八怪”之一罗聘的别号,吴昌硕名为拟其笔意,实为自出机杼。

吴昌硕很重视绘画落款,反复斟酌位置的安放、行数的长短、排列的疏密,然后下笔。疏时,大片空白也不加题;密时,仅留隙缝,却写长题,有意造险,令人叫绝。缶翁双题,使得整幅画面的布局平衡和谐,恰到好处。
梅花是吴昌硕画得最多的一个题材,他酷爱梅花,早年即于梅结下深交。在他安吉寓所的小园中,植有许多梅花,梅花的出世之姿早已烙印在他的脑际。他把梅花看成知己,“苦铁道人梅知己,对花写照是长枝”。“冰肌铁骨绝世姿,世间桃李安得知”。这是吴昌硕用来赞美梅花的诗句。

吴昌硕画梅,要求自己画出梅的不同情状。他在《三年学画梅》诗前小序中说:“醉后以酒和墨,为梅花写照。梅之状不一:秀丽如美人,孤冷如老衲,屈强如诤臣,离奇如侠,寒瘦、枯寂、坚贞、古傲如不求闻达之匹士。笔端欲具此众相亦大难事。”要传达出这么多美妙的姿态,需要外师造化,“梅枝索貌孤山寺”。在对梅花的形象十分熟悉的情况下,画家创作时,“但觉梅花助清气”。在胸中之梅的推动下,“唯任天机外行,似兴酣落笔,物我两忘,工拙不暇计及也”(题《为栖霞岭头陀画梅》)。

吴昌硕《绛雪迎春图》局部

此《绛雪迎春图》浑厚朴茂,充满生机,充分体现了吴昌硕画梅的特色。两组梅枝浓淡相宜,向上伸展。梅枝劲挺有势,笔墨干练老辣,花枝姿态有致,在朴拙苍厚中又寓秀丽之美。花之寺僧是“扬州八怪”之一罗聘的别号,吴昌硕名为拟其笔意,实为自出机杼。

吴昌硕很重视绘画落款,反复斟酌位置的安放、行数的长短、排列的疏密,然后下笔。疏时,大片空白也不加题;密时,仅留隙缝,却写长题,有意造险,令人叫绝。缶翁双题,使得整幅画面的布局平衡和谐,恰到好处。

中国嘉德2021秋季拍卖会

大观——中国书画珍品之夜·近现代

预展时间

12月7日-12月9日


拍卖时间

12月10日 19:00


拍卖地点

嘉德艺术中心

(北京市东城区王府井大街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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